Veza

绝赞退休中~喜欢底特律、守望先锋、死印、刺客信条、看门狗、漫威、DC,不拆不逆。鄙人不善言辞,请见谅。

【DBH】 马康 Believer 信徒 1

题目来自歌曲《Believer》--Imagine Dragons

 

·人类AU

 

·中世纪(向我的偶像乔治马丁先生致敬)

 

·暴力抗争

 

·马康为主CP,其他皆为亲情\友情向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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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就是这么开始的

怒火

狂暴

无力感

能让好人变得残酷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BvS:正义黎明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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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篇


1

 

他不断地奔跑,沿着铺满石子的小路,用赤裸的脚跟保持平衡,聆听心脏疾跳,深呼吸缓吐气。他的体力一向很好,他是孩子里最强壮,也是最聪明的。当然只限于孩子们。小心地躲过一些石块,他从草坪上方一跃而过。

 

下一个瞬间他落下了大理石的地板上。城堡里空荡荡的,到处都是用上等毛皮制成的柔软地毯,威严的画像和野兽的头颅就挂在墙上。他了解那个大胡子国王的喜好,一个猎人,从狩猎野兽到狩猎奴隶。他能感受到左肩上方的烙印在发烫,热得发疼。每次他站在这里,就会感觉血液加速流动,一种欲望和冲动随着涌起的仇恨占领了他的意识。

 

他接着奔跑。直到瞧见了那个白色的身影。他想张口叫对方的名字,但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。他追了上去,穿过宏伟的前厅,向虚掩着的金门朝里面看。铁质的高大王座就放在那里,座椅上铺着白色的毯子。阳光透过琉璃窗斑驳地洒在地上,那本来应该很美,但他却感到恐惧。就像曾经一个守卫告诉他的那样,那是一把会吃人的椅子。

 

他从门缝里挤了进去,宽度正好。避开洒在地上的阳光,他再次跑起来,到达楼梯间,不断地向上爬。楼梯相当得高,孩子的腿短了些,有时需要手脚并用,毕竟设计者没有想过孩子们也会需要上下楼。爬了两层他开始喘气,缺氧让他的脑袋变得不太灵活,手脚也开始麻木,但他要追上那个人,不论为什么。

 

当他攀上最后一节台阶时,他已经感受到不到疲劳,汗水的流动,仿佛一切都静止了。飞鸟停在空中,保持飞翔的姿势。放眼望去,平民窟的房子高矮不一,东倒西歪。他能感受到脚下石板的湿滑,周围充斥着腐朽的霉味。天使背对着他,微风吹起对方白色的衣袍,像是在飞舞的绸带。天使转过身,阳光从侧脸照射在他的脸上,看不清眼前的景象。

 

“....”

 

你在说什么??

 

“...,....”

 

我听不见啊!!!

 

下一秒他开始坠落,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。气流像是被控制一样,一味地把他摔向地面。他就像纸片一样,无力、脆弱、渺小。恐惧使他闭上眼睛,回忆想走马灯,在他的眼前炸开。他看见了卡尔,他的父亲。里奥,他同父异母的哥哥。诺丝、赛门、乔许,他孤儿院的好友们。卡拉、卢瑟,孤儿院的人们。

 

还有....

 

“康纳!!!”

 

 


马库斯猛地坐起来,撞上了一个硬物让他的脑袋再次晕眩不止。

 

“马库斯!?”

 

力是相互作用的,被撞的人也不住地扶住自己的头。但作为医生的本能让他先关心起别人来。

 

“赛门?”

 

“有没有撞伤?让我看看?”

 

“不不,别担心。”马库斯看清了对方,露出了一个微笑,“我没事。”

 

“你做噩梦了?”

 

“差不多吧。”

 

马库斯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被冷汗湿透,他的脸上全是汗水,有一滴顺着额角滑落到他的眼睛里,辣得生疼。他踉跄地站了起来,赤裸地双脚踩在阴冷的地上,冷得他打了个寒颤。整个营帐充满了人们的哀叹,还有些孩子的哭声,他们的母亲轻声安慰,但却无济于事。他们失去了家,饿着肚子,受着寒冷。

 

“冬天要来了。”

 

“是的,乔许说这次的冬天会比往常更冷。”

 

“但愿不会。”他看着火盆里还在燃烧的木柴自言自语道,火星时不时从盆里跃出,不顾自由的代价是死亡,也要离开那个被木炭染黑的火盆。马库斯套上外套,提脚向门外走去。

 

“你要去哪儿?”他听见赛门关切地询问。

 

“出去散散心。”

 

“现在外面到处是御林军的人,你要是被他们抓住了....”

 

“不会的。”马库斯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好友,发现自己的语气和神情或许太过凶恶以至于吓到了对方,他只好露出一个微笑,抚了抚赛门的肩头,“我不会被他们抓到的,我保证。”

 

等他再次准备离开时,赛门开口,“如果你有什么心事,可以跟我们说。”

 

“我会的。”

 

但没人能理解。

 

除了他。

 

 

 

2

 

圣都的中心广场围满了人。今天并不是个晴朗的日子,也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但人依旧多得吓人。不少人直接站在矮房的顶上,好看清发生了什么。

 

刀迅速地从后颈砍下,锋利而尖锐,不见一滴血。又一颗头颅在刽子手的刀下吻向了地面,回归于自然。佩金斯已经懒得数这是第几个了。他默默地站在石碶的花坛边,他的盔甲银亮,暗红的披风垂在他的身后,像是用死在他刀下的亡灵染红的。看着天边的朵朵厚云,他希望能来场暴雨,这样就不用派人清理血迹了。

 

看着几个呜咽惨叫,被蒙住眼的奴隶,他不禁心生厌恶。

 

突然一个像他冲了过来,但他不觉得那人看得见。

 

锋利的银光闪过,头颅应声落下,佩金斯躲过喷洒出来的鲜血,有两滴落在了他的佩剑上。

 

“总领大人!!!”一旁的护卫惊叫着跑过来,一脸慌张,搞得好像他是下一个被砍头的人。

 

“慌什么,”佩金斯甩了甩佩剑,把它插回剑鞘里。“不过是个奴隶而已。把它拖走吧。”

 

“是.....”

 

 

 

汉克坐在天台的一个破箱子上,微咸的海风吹过他的脸颊,带来丝丝凉意。他知道冬天快来了,该死的冬天要来了。这次的夏天确实特别短,短得离谱,每个人都向神明许愿能让夏天更长些。哪次不是呢?就是那次不是饿死一堆人。


到那个时候,天边是无尽的黑暗,暴风雪呼啸而过,不是50年以上的树都难以直立。城里的国王和圈里的猪倌同样颤抖着死去。母亲们宁可闷死自己的孩子,也不愿意见他们挨饿受冻。人们放声大哭,眼泪冻结在脸颊上。

 

而现在放眼望去,圣都已经不复曾经的神圣。这儿已经变成了繁华的城区,豪宅、凉亭、谷仓、石碶仓库、木屋旅馆、集市摊位、酒馆、澡堂、墓园和妓院,一座接着一座。远远望去,腐朽不堪。他能听见流动摊贩的叫卖声,还有鱼市的喧闹。宽阔的林荫大道,能容下两辆马车同时并行。蜿蜒的曲折小径,有些窄的无法容纳两个人并肩同行。它们像血管一样分布在整座圣都,通向罪恶的皇宫。

 

越过皇宫后的小山丘就是休伯特大圣堂,教皇就隐居在那座山的后面。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见过太阳了。30年?汉克怀疑他已经在里面带了百来年,毕竟自他出生前就是这个教皇。他们说教皇是神的代言人,他是永生的。汉克才不信那一套。

 

他朝皇宫的方向看了看,不禁冷笑了一声。现在的国王跟猪圈里的猪又有什么区别?都是一个娘养出来了的。自从上一个夏天,也就是6年前,这个国王杀了上一任,坐上了那把铁椅子。只用了一年就从高瘦俊美变成了猪圈里的猪。人不能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,但他们可以。

 

“你怎么躲起来了。”

 

“走开,这儿没你的位置,臭小鬼。”

 

“闭嘴,这儿是我的地盘,臭老头。”

 

盖文骂骂咧咧地在汉克对面的箱子上坐下,把手里的酒瓶扔了过去。

 

汉克稳稳地接住,半开玩笑地说:“你不也逃了?”

 

“哼,”盖文灌了自己一口酒,“只有那个狗娘养的才能在那种地方呆的下去。”表情相当凶恶,像是刚吃了个蜻蜓似的。但盖文·李德啥时候不是这样?就像他加入警备队的第一天,汉克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个蠢蛋。但接触下来,盖文比他想象得要聪明多了。盖文确实是个暴脾气,但他不傻,脑袋瓜转得也很快。他的鼻子上有一道伤疤,曾经汉克问过他,他说是打架弄得,但汉克觉得那更像是刀伤。

 

“也不知道暴动什么时候才能过去。”

 

“哼,以前又不是没有。不过就是一群奴隶而已。”盖文像是想到了什么,恶心地冲地上吐了口口水,“该死的,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出的馊主意,像以前那样都关起来不就好了,为什么要当场处决啊。”

 

“是啊,尸体堆得都快比你高了。”

 

“混蛋,你这什么意思。”

 

汉克耸耸肩,“没啥意思。”

 

“臭老头,嫌自己活得太久是吗?”盖文用鼻子回应汉克。

 

“臭小子,放尊重点。”汉克勾着嘴角喝下一口酒。有这样一个天天斗嘴的酒友也不错。

 

汉克朝这底下黑压压的围观者看去,不知人们是在欢呼还是哀叹。他们就喜欢看这个,就像他们喜欢看罪犯上断头台一样,因为被砍头的不是他们。

 

 

但是...

 

汉克在意的不是这个。他只希望那个孩子还安好。

 

 

 

 

3

 

一切发生在两个月前,也就是暴动开始的时候。

 

偏南部的地方发生了暴动,毁坏了圣都最大的监狱,把奴隶全放了出来。现在他们聚集在距圣都20公里外的郊野上。那些没逃出来的就在广场上等着被处决。这是国王下的命令。

 

也就两个月前,汉克遇上了一个男孩。

 

 

 

汉克捧着今天的晚餐回到自家门前。一个男孩就靠在木门上,抱着膝盖坐在那里,像一只等着主人回家的小狗。

 

“孩子?”

 

男孩抬起眼,用焦糖色的眼睛看着汉克。如果柯尔还在的话,应该跟他一般大。

 

可能就是这个想法,让汉克鬼使神差地把男孩带进家门。其实他有些后悔这么做。现在这个时代,养不起孩子的人太多了。或许他是某个妓女或是孤儿院的孩子,至少汉克不想让自己摊上麻烦事,这是他自找的。

 

“哎,我都干了些什么....”他有些无力地揉了揉淡金色的头发,“孩子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

男孩没有说话,呆呆地看着汉克。

 

天哪,他不会是傻子或者哑巴吧....

 

他上下打量眼前的男孩。他和街上流浪的那些不一样,他的脸蛋还算干净,头发看得出是经过良好修剪的,没有穿鞋子,但他的上衣里有内衬。指不定是哪个贵族的孩子,有可能是走失的。

 

“你叫什么名字?你的家人应该很担心你,告诉我,我好让你回家。”

 

“不要....”男孩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。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“我不要回去!”

 

一大一小的两人就瞪着对方眨眼。

 

最后汉克败下阵来,只好先带男孩去洗澡。汉克把他扔在浴室,把热水倒入澡盆,接着去准备晚饭,结果久久听不见动静,心想这孩子不会是淹死在里面了吧,急忙冲了进去。结果男孩还是像5分钟前那样站在那儿,看着一盆洗澡水。

 

不会真的是傻子吧....

 

“你自己会脱衣服吗?”

 

男孩愣了两秒点了点头,开始自己脱衣服。

 

天哪,你不是能自理的嘛。

 

男孩长得清瘦,能看见一点肋骨。这对于吃不饱饭的人们来说,他算是长得胖的。

 

“愣着干啥,进去洗啊。”

 

“这是...用来洗澡的?”

 

“没见过澡盆?”

 

“嗯...”

 

男孩开始好奇地打量木质的澡盆,看起来相当感兴趣。他小心地把手伸进热水里,然后像是被烫到一样,迅速把手收了回来。经过几秒的观察后,再把手伸去,撩拨着水,激起小小的水花。

 

“怎么洗?”

 

“你先进去再说!”

 

汉克像拎猫一样把男孩扔进了木桶里,男孩吓得手脚并用想爬出来,汉克一脸怒火地把他压了回去。渐渐男孩放弃了反抗,乖乖地坐在水里,享受着热水带给他的舒适。

 

“呼,臭小子,真难伺候。”

 

汉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用袖子擦了擦刚才溅到脸上的水花。看着男孩开心地在澡盆里玩着水花,不知为何他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儿子。他们很像,大概。毕竟都是男孩,都差不多。

 

“孩子,现在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?”

 

“....”男孩停下玩水的动作,静静地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,“我叫康纳。”

 

 

 

4

 

“康纳,接下来可能会很痛,但你能坚持的,对吗?”

 

声音像是自天边传来,清晰可闻但却遥不可及。他想要挣扎,但全身都被束缚着。他有种奇怪的预感。不安像一条毒蛇攀上他的脊背,伸出血红的信子舔舐他的脸颊,霎时又缠住他的脖子,无法呼吸。他能嗅到一些气息,也让他明白,他被抓回来了。

 

“教皇不允许你再逃跑了。”

 

父亲....

 

“好好睡一觉吧。”

 

不......阿曼妲...求求你,别这样.....

 

 

 

 

5

 

今年的冬天确实比往年来得更早些。天边浓云密布,马库斯相信那不会是一场雷暴雨。他伸出手,踏着坚定的脚步,偶然让落叶吻过他的指尖。踩在潮湿的泥土上,冷风偶尔吹过,把几片树叶击倒在地。血红的树叶铺成一条地毯,通向卡尔的墓碑。

 

在他亲手刻的墓碑前,他停了下来。这儿杂草丛生,荒无人烟。远处的乌鸦会不是提叫两声,悻悻而去。安静的吓人。风偶尔吹动草丛,发出沙沙声,像是有野狼在其中走动,随时都有可能扑向它的猎物。

 

马库斯知道,这里原来不是这样的。这个王国也不是这样的。

 

他单膝跪下,不顾泥土湿了他的膝盖。“卡尔,”他轻声唤到,就如多年前一样,就如他曾经一直做的那样,“我来看你了。”

 

霎时大自然安静了下来,仿佛是要听清他的话一样,万籁俱寂。

 

“我很想你。”他顿了顿,“你教过我,要保护好自己,自己做出决定,决定自己究竟是谁,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。我们追求的,只是自由,只是平等。我不想让任何人失去性命,不论是他们,还是我们。但是.....”

 

那双美丽的异色眸被一阵阴霾笼罩,紧皱的眉头让终日奔波的他看起来有一丝憔悴。“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,我的选择会决定上千万条性命。我怕我会后悔,就像我后悔当年没有推开里奥一样,说不定....说不定你就不会离开我。”他的嘴角多了一份苦笑,看起来更像是自嘲,“一切都是安排好的,一切都是神的旨意。”

 

他默默地从怀里拿出那条项链,多年前,他所爱的人给他的。冰冷的十字架逐渐被他的体温暖化,落下虔诚的一吻,他唤了声爱人的名字,但愿他的神能听见。

 

拔起插在卡尔墓旁的匕首,那把他为卡尔刻下名字的尖刀,撕下奴隶的衣服,刺向那个该死的烙印。鲜血瞬间布满他的左肩,如同河流在他的身上流淌、蔓延,染红的衣襟,深入大地。

 

“我们永不为奴。”

 

他踏过的地方,有一条血染成的道路,与大自然混为一体,如同火焰般夺目、炙热。不远处的天边黑得像永无止境的黑夜,蔓延在天际,遮去太阳。长夜漫漫,终年不见天日,万物在黑夜中诞生、在黑夜中成长、在黑夜中死去。

 

凛冬将至。

 

 

 

马库斯回到了他们的营地,当他走进他的帐篷,他就听见诺丝和乔许的争吵声。

 

“马库斯!!”看到马库斯,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。

 

“你的伤是怎么回事!”

 

“我去找赛门!”

 

“等一下!”马库斯叫住略显慌张地两人,“我没事,伤是我自己弄的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他看了左肩的伤痕,自嘲般的笑了笑,“现在情况怎么样。”

 

两人立刻镇定下来,交换了一个眼神。最后决定是由诺丝先说。

 

“刚才有从圣都逃出来的人说,里面正在进行屠杀,只要是奴隶就格杀勿论....”她顿了顿,“连孩子也不放过。”她紧紧地握住右拳,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。

 

马库斯沉下了眼睛,思考了一下又看向乔许。

 

“我们已经没有什么物资来维持大家的需求了,冬天马上就要来了,但我们没有足够御寒的衣物,食物也快分光了。”

 

“还能撑多久?”

 

“最多两天。”

 

马库斯抚了抚自己的额头,巨大的压力像是泰山一样再次压在他的身上。跟随他的人民正在受冻,正在挨饿,他们充满着恐惧,悲痛,随时都要面临死亡。


怒火、狂暴、无力感,排山倒海地击倒了他。他握紧拳头,指尖卡紧肉里,但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。他感到愤怒,感到恐惧,但他不知道他努力压抑的感情是愤怒还是恐惧。

 

“马库斯!!!!”

 

赛门的声音先一步到达营帐,金发的医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,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充满着泪水,“马库斯....”他疯狂地眨着眼睛,不让眼泪落下来,“你得去看看...”

 

他们随着赛门来到一个大营帐里。饱受煎熬的人们聚在火堆旁,相互取暖。看到马库斯的到来都无一例外地站起来,向这位令人尊敬的首领献上最崇高的敬意。

 

他们穿过人群,来到一个母亲身边。她已经哭成了泪人,眼泪打湿了她的粗布衣,她的孩子就躺在她的怀里,虚弱地呼吸着最后几口空气。

 

“我...我已经救不了她了...”赛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“她太虚弱了....对不起...对不起我救不了她....”

 

届时一个男人抓住了马库斯的手臂,泪水布满充满胡须的脸颊。“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...他...他还在城里....我...”最后几个字马库斯已经听不清楚了。他只感觉世界在他眼前颠倒,他开始耳鸣,他只能看着男人张着嘴,却听不清他在说什

么。

 

梦里的失重感又来了,笼罩着他,指尖麻得发疼。

 

他清晰地听见了他的声音。

 

“马库斯,救救他们。”

 

 

 

冰冷的雪粒打在他的身上,在滚烫的皮肤上融化。寒气逼人,呼吸如旗帜般在眼前凝结成冰。冽风呼啸而过,吹起他的风衣在飞雪中狂舞,力道大的像是要撕破那件带有奴隶象征的破布。刺过他褐色的肌肤,让它渐渐泛红。堆积在他的脚步,好似在祈求些什么。身旁的火苗在狂风中挣扎,看上去随时就要熄灭。

 

他却纹丝不动。

 

在他赤裸的右臂上是属于奴隶的标准,而现在它已经模糊不清,经过锋刀的洗礼失去了原来的面貌。伤口还在淌着鲜血,源源不断地从裂口流出,散发着血液甜腻的气味。在风雪的击打下,依旧不停止,就像一条永不干涸的河流。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。这对他来说,算得了什么。

 

下方是成千上万的,与他一样的奴隶。

 

“从今天起,我们将不再是奴隶;从今天起,我们再也不用被那些人踩在脚下;从今天起,我们会成为自己!站起来吧,终年被奴役的人们,抬头看看这个世界,睁开我们的双眼,看看我们的世界。我们生来就该获得自由,我们生来就该获得平等,我们生来就该做我们自己。撕掉奴隶的皮囊吧,举起手中的武器吧,现在是时候让他们知道,我们是谁?这个世界真正该属于谁!摧毁他们的宫殿,踏破他们的尊严,踩碎他们的幻想。自苦痛和心碎中奋起高歌,自血液和脉搏中认清自我,自灵魂和信仰中夺取自由。让所有的厄运化作枪林弹雨,对着命运、挚爱和上帝,让他们自苦痛中重生。我们是自由的!!!!!!”

 

他举起右臂,向着天空伸出拳头,长吼一声。回以他的,是宛如巨龙的呼啸。

 

底下人的人们开始跑动,他们拿起武器,高举旗帜,向着他们的圣地,开出一条血铸的道路。

 

马库斯回过头,看了看自己的朋友们。转过身面对硝烟四起的圣都,抬起脚步。靴子踏破寒夜的覆冰,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,鞋跟敲击地面,宛如命运的计时。

 

“愿主保佑我们。”

 

 

 

6

 

皇宫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暖,就像夏天永在一样。到处是柔软的地毯,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。狂风时不时敲击被遗忘的虚掩着的窗户,发出阵阵响声。在风雪的袭击下,整个皇宫都快要被吹走。

 

大臣的脚步非常地快,路过那扇窗的时候他没有停下脚步,笔直向着国王的卧室前进。那双漆黑的亮皮靴偶尔会踩在地毯没有漫及的地方,发出尖锐的声音,回响在整个大厅。他在国王的门前停了一下,整了整自己的情绪,站直了身体才敲门,在敲下的一瞬间门发出的响声吓到了他,这才发现自己或许太用力了。

 

等不及国王的回应,大臣直接推开了门。国王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。

 

“怎么,造反了?”

 

大臣咽了口口水,“不,殿下,是革命。”



To Be Continue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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